乌鸦与写字台

永远纯真,永远保留去爱的勇气

【黄喻】八声甘州

八声甘州

黄喻

武侠paro

东邪西毒梗

黄少视角第一人称

*有引用及改编东邪西毒电视剧台词,因为太散且有改写,为不影响阅读所以未曾标注

@黄瓜瓜新婚快乐^^

角色属于虫爹,ooc属于我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个人来找我喝酒。这个人很奇怪,他每次都从东面而来,不知道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家住何方。我问了老板娘,她拨弄着算盘随口答道,大概是从临安那儿来的吧,都城可不比我们这荒凉,那里的人喝的是琼浆玉液,穿的是金丝银缕,吃的是龙肝凤髓,就连鞋子都是夜明珠缀的,那种地方可不是我们能去得的——有那时间做梦还不快给老娘擦桌子去!不擦得油光锃亮,你小子偷喝的那些酒咱们就地清账!

我撇撇嘴,老板娘就会用这招。我也不信她。

老板娘她自个也没去过临安,又怎么知道临安是怎么样的?

我偷偷看他,他对我笑笑,我也就大大方方的看他。他很喜欢笑,哪怕不说话的时候嘴角翘起来也是带着三分笑意,说起话来也是慢条斯理的。我拿眼睛偷瞄他忽然想起老板娘常说他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一时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又有哪里是不一样的?老板娘说那叫气势,天生的,别人是学不来的。可我偏不信,揣着那点子小心思仔仔细细地把他从头打量到脚,一双眼珠子简直要黏上去扒了人家的衣服,最终不过得出一个结论——这人长得还真是好看。

原本不过三分的不忿,现在倒是连半分都没了——他本来就是个让人生不出气的人。

“你是谁从哪来的?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你认得我么?不对啊如果你认得我那为什么我不认得你呢?”

“本来是来找个故人。”他轻啜一口酒水,撑头看我眼巴巴等着下半句的样子,低低地笑出声来,“现在......我只想和你喝酒。”

小爷若是信他一见如故的鬼话,就罚我给老板娘刷一年的恭桶!

自初见起,这人满嘴谎话连篇,说话信手拈来,穿帮了还能光明正大地哎呀一声对人笑笑说我记错了,笑的比我明媚,愁的比我真诚,不由哀叹这世道真是妖孽横行世风日下,造假造的如此真实如此无赖如此炉火纯青也是一个人才。

但唯独他这说话只说半句的习惯,我忍了又忍忍了再忍却再三忍不下去。

就跟那说书的肚子里头笑眯眯晃荡的下回分解一般无二,恨不能一把火烧光了别来祸害世人。

我眯着眼思量,觉得他与狐狸定有些不能说道的家学渊源。

于是本着不耻下问的精神我不止一次骚扰他追问那个故人是谁?男的女的?是朋友还是仇人?如果是仇人需要帮忙么?如果是朋友为什么会离开又为什么不找了呢?

如此这些巴拉巴拉,一连几天老板娘看我的眼神儿都不对劲。

我狠狠瞪回去,看什么看!小爷才没有断袖之癖!目光之凶狠与我龇牙咧嘴的形象一见便知。

可惜我这般眼冒蓝光瞪过去,也不能把那掌柜的芙蓉椅给瞪个对穿——老板娘爱惜自个儿耳朵,老早就回避了。

在这样的对比下,这人还能不动声色就显得格外令人佩服。他的嘴巴不是一般的紧,每每提及不是被他避重就轻地绕过去就是闭口不答。......好吧,更多时候是我被绕得晕晕乎乎自己忘了或者被他几句话轻描淡写打发了。把我吃的这般死,我也只能垂头丧气地安慰自己,说不定人家早熟能生巧了呢?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来,比往年要晚上不少。再来时,已是小暑,正是要热起来的时候。他仍旧穿着宽袖大氅,我满头大汗,他却仿佛一点热度都感觉不到。我偶然碰到他的手,却像摸到一块冰。他只是微微拧眉,袖手掩住青白的指尖。

一直以来他的脸色始终不好,却没有何时像这般虚弱,在日光下单薄得仿佛风中碎雪一照便会消散于天地之间。

我很早就知道他的武功很好,但我却也知道他的身子还没我好。他说是天生不足落下了病根,之前好好将养着看不出什么毛病,现在一不注意就犯了病,养不好他也没心思去养了,不过是少活个几年。

我骂他不知好歹爹娘给的东西也能随便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一愣,然后说我没有爹娘。

我也愣住了,只听他淡淡道,我只有师父和师弟。

他语声漫漫,执一牙箸轻敲瓷碗,一举一动皆是清雅风流,笑的不伤红尘不惊涟漪。

我忽觉心中一苦。

这说不定是因为我也是孤儿,而他师父师弟,似乎死了很久了。

从那以后,我发现他身边多了一个用布包着的长长的看起来像棍子一样的东西,宝贝的很,我刚伸出手想去碰一碰,他手腕一翻长棍横扫打在我手背上,又快又狠,一道红痕肿的多高。我痛的嗷嗷叫,一边眯眼偷看他。他也不看我好似怔愣,不过两次眨眼的时辰淡淡瞥我一眼转身就走,却不妨碍我看见他捏得发白的手在抖。

我心中默然,自回来后,他恍惚的次数愈发的多了。

那天夜里我醒过来,手已经不疼了,上好的伤药,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

但我还没放弃自己的好奇。那次我谋划好久才趁他睡着了,偷来去看,刚揭开布还没看清就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比那寒冬腊月里的夜晚还要冷,冻得我一个哆嗦。我回头发现本来睡着了的他站在我身后低头看着我,那是我第一次看他不笑的样子,脸色白的惊人,一双眼睛却点漆似的黑,在此时竟直如鬼火琉璃一般。就那么慢慢悠悠地盯着我。

不似白天那般笑语温和的模样,面沉如水清越如冰恍然是相同面容的另一个人。

我被那样的目光钉在原地,也直直地看着他,一动不动。或许过了很久,我本以为他会生气也许会打我一顿,甚至担心就凭他那单薄的仿佛一吹就走的身子,我是不是该负个荆请个罪——不过店里没鞭子,那就只能递扫帚了。我忐忑着,但他最后什么也没有干。

“如果想知道,就来问我。”他摇头拿走了那东西。我脱口而出:“那你会告诉我吗?”他霍然回首,目光如刀,勾起的唇角仍旧是似笑非笑。摆在桌上的烛火被夜风吹的摇摇晃晃,他的半边脸都隐在黑暗中,原本清秀的轮廓愈发深邃,眼中更是一片深深浅浅的光。

“我是孤星入命的人。”他低声道:“从小我便知道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去接受。我以为我明白,但我学会它,却赔上了我的一辈子。”

事后我想,那时我定是脑子被门挤了才想了偷东西这么个下下策,却未曾想自己当时心中直接问他这念头连闪都不曾闪过,头脑是十足的清醒,却仿佛认定了他虽不会欺我,但也是万万做不到彼此坦诚相对。

不过后来想了这么多,在当时不过就是一瞬间入了魔障罢了。此事我不占理,自然不肯再提,而他似乎也不愿提及那晚失态。

只是他后来当真是再没让那物离过身。

“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送给我一坛酒,说你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记你以前做过的任何事。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他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了,以后的每一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你说多开心?”

一语未尽,他似乎自己也觉得好笑。

过往云烟说散便散,昔日执念全成空谈。

好笑,真是好笑,怎么不好笑?

我却不管那么多,眼巴巴盯着那坛酒,见他没什么意见就自主自发地开了封口。里头酒香浅淡,酒水也浅淡,别说是奇酒了,反倒像是后院里头那口井里捞上来的——酒香还得归功于我往下头扔酒壶的嗜好。我抱着酒坛子看了半晌一把跳起来:“你那朋友莫不是驴你的吧?这玩意我看也就一坛子清水,比我老板娘还抠门。”最后一句我声音一下子降了下来,左右看看,那扒皮幸好不在。摸着偶尔上来的良心,就是我那黑心的老板娘往酒里兑水也是六四分的——水六酒四,一多半还是我屈服于淫威之下倒的。

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出去,我咳了两声眼睛轱溜溜一转,道:”不成不成,你那朋友不靠谱我也不能让你喝这不明不白的鬼东西,走走走,咱们还是偷老板娘酒窖去,那里的烧刀子喝了保管让你满头烟霞烈火。”

他咦了一声,想了想安慰道:“那人的确是不靠谱,但是料想这次应该不会骗我。先尝尝再说也不迟。”

他把酒坛子拿过去,倒在碗里,碗是粗糙的瓷碗,边上还磕了几个坑出来。清透的酒液倒进去,还能看得清碗底的沙砾。他的手长的秀气,指腹带着薄茧,我闻到了一阵凝而不散的香气。

那着实不像是酒香,入鼻只觉吸入一口凉气,就像是初春寒江之上的一缕薄冰,初识不显愈久却是渗到了骨子里的凉。

我回过神来,下意识去看他,他低垂着眉眼,眉目如画,不似喝酒,更像品茗。

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儿我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酒,入喉却是说不出的苦,放在舌尖上的涩。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仿佛有许多东西郁结于心,久而久之却忘了,如鲠在喉。我酒量向来很好,但现在只觉那酒如火如鸠。

“这酒真能忘记一切?”

“我又如何知道?”他喝的不快,每喝一口总要停下来半晌;他喝的不多,脸却越喝越白。

正兀自担心着,他却忽然收敛了笑意:“不过忘了也好,忘不掉......那就忘不掉吧。”

那天晚上,我们各怀心思,却不约而同地喝得大醉,第二天一大清早我晃着脑袋爬起来他早就不见了人影,只剩头疼难耐的宿醉和老板娘更加头疼的大骂。

往后的几个晚上,我做的都是同一个梦。

梦里飘着纷扬的大雪,绵延千里,似是塞外才有的风光。

远处有依稀的琴声,忽远忽近,弹的是岳阳三醉,说的是黄粱一梦。

我盯着梁上的横木出神,然后晃了晃脑袋扯过被子翻身睡去。

渐渐的我就不再做梦了,可是那人却也再没有来过。

一年后

立春之后很快就到了惊蛰,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个朋友来看我,但是他今年没有来,可是我还继续等。我在门外坐了两天两夜,看着天空在不断变化。后来下了大雨,我没能撑到第三天。

烧退了后,我晚上睡不着,便披了衣服出来。这里接近大漠,晚上凉得吓人,我打了个喷嚏跑到门口唯一一棵柳树下坐着,看着黝黑得仿佛再看不见光亮的天空,想着今晚上竟是个无星无月的天,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后来我又在床上躺了十天。

然后我才发现那是他以前经常坐着的地方。

“我都在这呆这么久了,看山看的早就腻歪了。在我眼里,这山都长着一个样子,难不成还比小桥流水好看些?”

他抿了抿嘴角问我:“你去过那里么?”

“没。我眼力好的很,那山光秃秃连树都没几棵,不是一目了然的么?”

他又问:“那你知道这山的后面有什么么?”

我没答话,他今天的感觉很不对劲,于是只听他再次问道:“你有想过弄明白自己是谁么?”

我睁大眼睛看他,不明白这三个问题有什么关联。

他说:“有很多人都看得到那座山,但是他们中却只有很少的人会去翻过那座山。那些翻过山的人或许会看到什么发现什么,或许那里什么也没有,他们总归会得到一个答案。不过在其他人眼中他们不过一个傻子......”

“你是想告诉我不论结果如何都要去试一试,给自己一个答复?”我打断他。

他怔了怔,然后笑道:“不是,我想说的是其实没有人是傻子,最傻的是觉得他们傻的人。”

他那傻子明显意有所指,我嗷地跳起来撸袖子,他但笑不语。

我后来一直记得他问我的那个问题。

我是谁?

我翻了个身想,这问题问的忒没水准,我就是我,就算忘了也还是我,还能是谁?

所以说他果然是病了。

病的不轻。

等到病好透了,已是暮春。我竖着耳朵拿着抹布擦桌子擦的虎虎生风。最近不知这儿又出了什么事,来往的江湖人多了不少,一个个腰间都挂着兵器,我眼睛一瞬不瞬地偷瞄着,生怕那帮人一言不合打起来砸了小店,那扒皮老板娘可就真得扒了我的皮。

正走神,忽有一人坐到我面前。这人一身青衣执素,左手拇指上青玉扳指成色水润,与腰间玉带上坠着的玉钩流光溢彩相得益彰。这般人物在这与戎族毗邻而居的边远小城可不多见,我多看了他一眼,一看之下不由轻咦。这人的五官掰开来看勉强算得上俊秀,组合在一块儿就算称不上丰神俊朗却也担得上面似冠玉,唯独一对招子一大一小,显得格外的明显。

这段日子人来人往皆不是等闲,若是胡乱招惹料想老板娘那一匹薄棺的银子都是赚不来的。我笑嘻嘻收回目光拽了抹布便走,却不料一拉之下抹布竟拉不动。

一根细长银针稳稳插在桌上,刚好插住抹布一块边角,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好插在桌角边上。我眉梢一跳,愁的。

“受人之托来送个东西,不必紧张。”客官倒是不觉不妥,微微颔首表示安抚,衣袖若流云浮动随意一抹,那针就似从未出现过。我眉梢一伏,苦的。这边正说着他一直垂在桌下的左手微抬,刚刚好让我看清那细长似棍又被灰布缠裹的物什。我眉梢又是重重一跳,吓的。只得摸摸鼻子做贼般偷偷摸摸领着人去了后院。

只得庆幸,幸好老板娘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的。

待到在后院里坐下,我心不在焉地泡了壶茶上来,水是沸水,茶叶还是去年那人来时喝剩下的。自称王杰希的男子环视四周随手拿起茶杯递到唇边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下来看看我道:“你不打开来看看?”

他的一双眼睛大小不一,目光却是敏锐至极,我看他一眼依言打开缠上的灰布然后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一把剑。

“这是冰雨,你可以看试试拔出来。”王杰希的声音很平静,真要说起来和他的人一样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老板娘说的是什么来着?哦气质。

就像那个人。

我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总会想起他来,他好似无处不在,每一件事物每一个人都能让我想起他。我对此很是不爽,于是我打心底里不太待见这个王杰希。

虽然我觉得人家好像也不太待见我。

我光明正大地走神,好久才听清王杰希在说什么。

“这把剑的前主人在哪?”

王杰希有点意外,看着我摩挲着冰雨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眯了眯眼:“你指的是谁?”他问的坦然,我也答的坦然。

“这把剑肯定不是那个人的,你别想着给我挖坑自己跳,好歹也是老板娘最受重用的店小二,见过的人走马观花似的,我要是还看不出来那也就忒辜负老板娘每月多给两文的工钱了——哦你应该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谁吧?”

王杰希似乎想笑,我想笑吧笑吧别憋了再憋就憋坏了,结果他还是没笑。

我心怀恶意地揣测可能是他笑起来那大小眼会更明显。

“这把剑的确不是他的,它只有过一任的主人。”他说话的时候语速会变慢,好像每一个字都是在齿间滚过一轮才说出来的,“那一任的主人是个剑客,很有名的剑客。但是江湖上的人却叫他妖刀。”

王杰希说的很慢,似乎是在回忆,回忆那个以刀为名的剑客。“他使剑,却又用刀法行走江湖。他的剑是我所见过的最快最狠最凌厉的剑。他是个剑客,使刀法,行事又像个杀手。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但我觉得那是因为他有个奇怪的师父和师兄。但偏偏这样一个人,最后成为了一个人人称赞的侠客。”

“侠客?!”那样的人也能当侠客?

“因为他杀了他师兄。”王杰希很称职地讲故事,还预留了给我惊讶的时间,“他师兄做了很多错事,所以得知真相的他大义灭亲。”

我忍不住问他,“那后来呢?”

后来的故事?我想按照话本子里写的就应该是他娶了武林第一美人,从此遨游天下,受人敬重景仰。

“他死了。”王杰希毫不留情地打破我的幻想,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还能不能好好讲故事了?你这样一讲,鬼来听你说话啊。”

王杰希理都没理我,“他死在他师兄的剑下,他临死才知道他的师兄也是用剑的,虽然只有三招。”

“不是说他杀了他师兄么?怎么反过来变成他被杀了?”这故事怎么听起来那么像编出来的?

“最后一战,他和他师兄从此绝迹江湖,没有尸体也没有人再见过他们。武林中众说纷纭,最流通的说法是他们同归于尽了。”

王杰希手一伸拿起茶杯,才想起来这茶是被他嫌弃的,又不动声色地放了下来:“不过最近那个师兄又出来为祸世人了,前几天被叶修弄死了,这回是真死了。”

我目瞪口呆,这人讲故事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什么叫被弄死了?

王杰希瞥我一眼把我看得毛骨悚然:“死了就是死了,说的再好听曲折,也不过一个死字。生前恩怨身后尽了,他自己都说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我还替他说个什么劲?”

他的语气似乎有点什么让我心中一动,但不过一闪而逝,抓不着了。

他再仔细看了看我思索着,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回去了,只是说:“反正你当个话本子来听也好,当真也罢。东西我交给你了,以后怎么用就是你的事了。不过提前告诉你一声,这把剑若是当掉的话只有二十两,若是卖掉的话可得二十万两。若是聪明的话,将来如果有人来找你要剑,你送给他,他可以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他又想了想没有什么需要嘱咐的了,对着我点点头便要离开,我想都没想叫住了他。

“先说好我虽然也收这剑,但是我可不给你一分钱。”

我摇头:“我是想问你两个问题。”

不待他点头,我便说道:“其一你是不是以前认识我?老板娘说捡到我的时候她差点以为我活不了了,但我命硬,没想到被那蒙古大夫几斤黄连下去治活了,就是记不得以前的事。你一直在打量我,那目光看得不像是我,倒像是另外一个人。你要么认得以前的我要么就是因为'他'。其二他......”我张着嘴“他”了半天也没“他”出来什么。

“他死了。”王杰希看我怔愣的样子,轻挑眉头,反问我,“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么?”

这把剑虽不是他的,但他视若生命,怎么可能轻易送人?他从不违约,哪怕推迟也会赶来喝酒,又怎会两年都杳无音讯?

王杰希定定看了我许久,似是确定了什么,垂首轻叹一声,起身拂去一身落拓振衣而去:“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走的干净利落,和来时候一样,我试了试刚好一壶茶凉。

我又看了眼那把剑,发呆想了想把它收回房里垫了桌脚。

那天晚上,我又做了梦,醒来之后疯了似的把那把剑从角落里翻出来,拿着铁锹只披了件外衣跑到院里,在那棵柳树下挖坑。深夜凉意入骨,一轮明月高悬。待我挖好了坑身上的单衣早已湿透。我拿过一边的剑,摩挲着剑柄,剑身散发出阵阵寒意,似乎能把体内的血都冻结成冰。我咬着牙把剑扔进坑里,骂骂咧咧地把土撒进去,在填平的土坑上踩了好几脚才呼出一口气。等干完这些,我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夜风把湿了的单衣吹干然后沾湿又吹干。

我哆哆嗦嗦地爬回被窝,却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硬生生扛到了天亮。

我爬过了那座无名小山,然后不出意料地发现山后面还是山,山上面除了土还是土,屁都没有。四仰八叉地躺在柳树下,从指缝间望去却是白练若虹,一碧如洗。

正应了那句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片冰凉。

我再次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他一色雨过天青环佩琅琅,昔日公子长生玉立闲庭拈花提腕沏茶,漫天飞絮如纷纷白雪,轻柔杨花落在他的发上衣上,恍惚不过倦极睡去过往纷纷皆如一梦,醒来,仍是年年岁岁花相似。

休得叹岁岁年年人不同。

这些年来,你终入我梦。

景和三年,霜叶山庄苏氏兄妹与一叶之秋叶秋埋酒于山庄红枫林。约定苏沐橙出嫁之日,三人分饮。

佑荣元年,叶修于霜叶山庄遗墟取酒,身边再无他人。此酒长埋于红枫林下封存二十一载,得名忘忧。传说饮者或忘所欲忘,重新来过,或铭记永生,再不可忘怀。

『有人说一个人有烦恼是因为记性太好,所以从那年开始,很多事我都忘了』

——终——

PS:接下来是lo主为被吃掉的智商补[jiang]充[jie]闲[nao]话[dong]时间= =

*首先,那对师兄弟就是喻队和黄少

*酒是叶修给的,叶修就是个打酱油的

*大眼算闺蜜[不]

*从结尾看应该看的出来,黄少忘掉了一切,然而奈何喻队执念太深,忘不掉就只能越陷越深,而最后黄少也没想起来

*最后一条,我是喻队本命[正色]

评论 ( 6 )
热度 ( 30 )

© 乌鸦与写字台 | Powered by LOFTER